｛邪瓶｝毒网【101】
【101】
张起灵和吴邪风急火燎地冲进市公安局会议室，里面已经坐满人了。
徐磊站在台前，对他们做了个手势，便开始说道：“人都到齐了，那么我们先来谈谈解子扬自杀的事情。很抱歉让大家在下班时间赶回来，这个周末也保不住了，但我希望大家一鼓作气，把案子结了放个大假。”
话音一落，吴邪迫不及待地举手：“徐厅，解子扬是怎么死的？”
“法医部做个解释。”
“狱警在今日下午六点二十七分听到一声巨响，通过监控录像看见，解子扬当时一头撞向了水泥墙上。他们立马去了解子扬的房间，确认他已经没有了呼吸。随后他们报告市局，我们法医部和刑侦支队立即赶到，目前初步判定，死者因头部受到重创，失血过多而死。这符合现场发现的情况，更具体的事情，我们需要实施尸检以后再做定论。”
吴邪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他的神色恍惚，他去见过几次解子扬，但那人完全看不出有自杀倾向。
张起灵侧目，还是在桌底下伸手握住了吴邪的手。
“解子扬作为盘马集团的重要成员，他在这个时间点自杀，一定有猫腻。”徐磊说道，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，“查监控了吗？最近这段时间，都有谁去见过解子扬？”
“查过，解子扬出事的时候，我们第一时间查了这段时间所有监控。因为属于重犯在押，除了市局内部人员可见之外，外人一律是见不到的。那么我们查过近期来见过他的人，只有缉毒支队的吴邪。除了他之外，这段时间与他接触过的狱警也已经全部在接受调查了。”刑侦支队队长站起身，说道。他的眼神最后定格在吴邪的身上，似是不那么友好。
“如果李队怀疑我，我可以接受检查。”吴邪说道。
张起灵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，紧接着朝刘队使了个眼色，后者接到讯号正欲起身之际，又挨回了椅子上。
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尴尬的沉默。
张起灵本不想在来新队伍第一天就发表言论，毕竟涉及吴邪的问题会带有敏感性。他和吴邪是爱人的关系也已经人尽皆知，哪怕他们有意识地要去避嫌，但八卦这种事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。
尽管张起灵能理解刑侦支队对吴邪的怀疑，毕竟在隐蔽战线这么多年，很难让人完全相信。毕竟没有人敢打包票，吴邪不是双面间谍。
“我有一个疑点需要提出来。”张起灵举起手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位新来的同事身上。
“起灵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徐磊问道，“你对解子扬也有一定的了解，你是觉得其中有什么奇怪的吗？”
“我先设一个前提，如果经过检查，吴邪和那几位接触过解子扬的同事是无辜的，那么就会有两个可能。”张起灵说道，“一是，他一时想不开；二是，早在他被捕之前，或者说在营救吴邪之前，他就接到过指令。他的自杀，也许是一个信号。至于是什么信号，我们现在无从得知。”
“张副说的，大家都知道。其实无外乎就是这两种可能，那你的疑问是什么？”李队问道。
“疑点是，如果是第二种可能，那么事情就变得不那么简单了。”张起灵说道，“是谁给他发的指令？信号是什么意思？为什么他要选择在今天自杀？作为长期卧底在盘马集团并获有大量信息的吴邪会不会有危险？”
或许是因为事关吴邪，张起灵的眼神显得更为凛冽一些。这些算是很显而易见的问题，但李队却被一时间噎住了。
坐在李队身后的黎簇，因为参加过几场审讯，对案情有所了解，也陪同来参会。他在诡异的安静中默默地举起了手。
“黎......警官是吗？”张起灵看向黎簇。
“对，我叫黎簇。”黎簇站起身，“张副，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。”
“嗯？”
“今天是抓捕解子扬行动，整整两个月的日子。”黎簇说道，“我不知道他选择在今天自杀是不是有这个原因。”
“起灵，这件事就你们支队负责吧。你对盘马集团相对较熟，你作为案子总负责人，刑侦这边给你辅助。”徐磊说道，神情无比严肃。他将权力给予一个新人，侧面印证了他对张起灵的重视以及实力的肯定，底下倒是没有不服的人。
“我想今晚先看看解子扬这几次的口供记录。”张起灵说道。
“行，我掉档给你。”李队点了点头，“黎簇跟了一段时间这个案子，我把他借给你，有任何需要，我们刑侦这边全力配合。”
张起灵回到办公室整理案件的资料，吴邪依旧像失了魂一样坐在窗边，一根接着一根烟抽着。刘队分配着组员的任务，希望他们能够辅助张起灵早日破案。
“吴邪，回家。”张起灵拿着档案袋拍了吴邪的后背。
“哦，走吧。”吴邪伸手去拿车钥匙，却被张起灵抢先一步拿了过来。
“你现在的状态不宜开车。”张起灵说道，便自顾自地走在前头。
吴邪一坐上车，就给自己点了根烟：“小哥，你现在毕竟是我领导。你给我开车，不太合适。”
“没什么不合适的，我只是不想出车祸。”张起灵睨了他一眼，“现在你可以畅所欲言了，憋坏了吧？”
“没有。”吴邪叹了口气，“我只是想不明白，他为什么要自杀？我一直以为，他是因为顾及我们之间的感情，所以他来救我，他才会出现！可是，当你提出疑问以后，我又开始怀疑，这一切究竟是试探还是阴谋？我也很害怕，如果，他们的目标是我，那么你在我身边会不会有危险？其实我们不应该排除解子扬见过那个大Boss的可能不是吗？甚至，我在怀疑，他也许要解救的人不是我，而是盘马。小哥，你想，有没有这个可能，就是......”
张起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小哥？我在说案子呢，你严肃点好不好？你不是不爱笑吗？我逗你笑你都不笑，现在不该笑了，你就笑了？”吴邪悻悻说道。
“你不是说自己没有憋坏吗？前面那个拐角就到家了。”张起灵说道，瞟了眼时间，“你说了十八分钟。”
“行吧，你就是爱笑我出丑。”
“我没有，我是笑你可爱。”
张起灵把车停稳，刚下车他就被吴邪搂在了怀里，两人依偎着走到了电梯间。吴邪从后抱住了张起灵的腰，吻着他的脸蛋。
“小哥，你好香。”
“电梯里有监控。”
“那进家门以后我们能做一次吗？”吴邪板正张起灵的身体，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。
“好。”
吴邪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，一边走向在台灯前奋笔疾书的人。他俯下身去，透过宽大的衣领能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。
张起灵后仰起头，靠在吴邪的怀里，轻声道：“我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，你现在也要满足我的要求。”
“那我的宝贝儿有什么要求？嗯？”吴邪轻抚着张起灵的脸，问道。
“那你听话，去睡觉，我还要看会儿资料。”
吴邪啧了一声，回到了床上。但他并没有睡觉，只是叼着根烟看着张起灵：“我懂，你要我回避是为我好。那这样吧，我们打个商量，你看着资料，我看着你，不影响你，这样可以吧？”
“嗯。”张起灵应了一声。
吴邪从来不知道，自己竟然盯着一个人看那么久。张起灵还是那个张起灵，还是那么好看，还是对感情很迟钝，尽管有些进步了。唯一不同的是，他对张起灵不再有戒备心。
也许没有卧底任务时的张起灵就是这个样子的，很平静，一心投入在案情侦破中。
张起灵不管什么时候，总是很吸引人的。吴邪曾经担心过，当他们彻底离开卧底生活，换了环境，会不会发现彼此并不是自己认为中的那样，从而会对对方失望，情感逐渐淡去，然后走向分手的结局。但现在看来，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。他们现在每天同榻而眠，清晨睁眼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彼此，他们也许会为案情争吵，但绝不会为家庭琐事发愁。
吴邪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。他相信，张起灵也是这么觉得的。
过了不知多久，窗帘缝中也透出了丝丝亮光。张起灵看到书桌上的闹钟已经指向凌晨四点半，他这才开始收拾资料。
等他刚把材料整理好，他就感觉到一只大狗扑了上来：“小哥，现在很晚了，明天下午再回警局吧？”
“嗯，是打算午饭后才回去的。”张起灵仰起头看着吴邪，抬手摸了摸他那长了胡渣的脸，“怎么还不睡？”
“你说呢？没有你在身边，我睡不着。”吴邪低下头吻住了张起灵的唇，手在不经意间下探到了张起灵的短裤中。
“唔......别闹！”
“看你这么累，老公服侍你一次怎么样？”
“今天已经做过了，别得寸进尺。”
“不，今天还没做过。昨天晚上做完的时候是十一点四十二分。”吴邪严谨地说道。
“听话，你让我睡觉吧，好不好？”
“不好。”吴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，“做完你会睡得更好。因为我了解你，如果不够累，你睡觉的时候都会想着案子，然后睡眠质量极差。”
“扯淡。”
“哎，小哥，你说你以前还在别墅，就是为了情报勾引我的时候，我亲你你就开始叫，然后我进去的时候，你就一直喊吴邪吴邪吴邪，还会说我爱你，叫得更加骚，更加放荡，快到的时候还会叫老公，然后叫得特别特别好听，表情也很棒。现在怎么都喜欢忍着？”吴邪一边吻着张起灵的嘴角，一边小声问道，“领导，这样是不对的，你该给服务人员一点福利。”
“我......嘶！我以前什么时候这么啊——哈啊，吴邪！”
“以前在我梦里的时候。”吴邪笑道，“领导，舒服吗？”
“滚蛋！”
“你现在应该不忍心让我滚。”吴邪笑道，弯下腰把人打横抱起，钻进了浴室里。
稀里哗啦的水声时间淹没了浓重的喘///////息。
张起灵几乎是瘫倒在床上的，从浴室出来他已经感到全身发软。用尽全身力气钻进了被子里，只想沉沉睡去。但他的意识始终因为一只不安分的手而清醒着。
吴邪从后搂住他，一只大长腿就跨在他的腰上，把他当等身抱枕禁锢着。
“还不想睡？”张起灵的声音有些哑，他的眼皮快抬不起来了。
“其实你我都知道，老痒自杀的一个很大的可能性，是在传递我就是当时盘马集团中隐藏最深的卧底的信息。如果真是这样，我的处境也许会落入危险。你每天和我待在一起，不怕吗？”吴邪的声音闷闷的，他把自己的脑袋藏在了张起灵的后颈。
“我什么没经历过？不会再比我们那时候危险了。我不怕。我怕的是，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，这会让我懊悔一辈子。”张起灵艰难地翻了个身子，用自己的额头抵在吴邪的额头上，“吴邪，你要相信我，我处理过很多起类似的案件，有经验。就我刚才看了一晚上解子扬的口供，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，他传递的信息应该与你无关。”
“什么？”吴邪皱了皱眉。
“我在进到盘马集团的时候，就对你们所有人都做了一个行为模式分析报告。解子扬的口供及审问过程录像都显示，他完全符合我的分析结果。也就是说，他在审问过程中和他平日里的表现是一样的。”张起灵说道，“所以我不认为他有在说谎。也许，有些事情的发生和想象中不一样，但我们也必须允许它发生。老痒同你的感情，和你是谁无关。只是于你这个人。所以，他应该不会害你。”
吴邪沉默了许久，久到张起灵认为自己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，才听见他很轻的声音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睡吧。”
“嗯，晚安，我的小哥。”
【TBC】
下章大结局啦～不发预告了～～
盘马结局必然如下：
